新加坡的份子钱
宣轩
听到了很多关于节假日参加婚礼被份子钱压垮的新闻,甚至有人说,节假日几天收到了六场婚礼的邀约。我不知道如今的婚礼份子钱涨到了什么地步,若人人都觉得份子钱是一种苦不堪言的负担,甚至不得不断了交情,那应该是不菲的吧。但是,在新加坡,份子钱却低得很。
刚到新加坡时,独身的房东特别喜欢把我拉进她的朋友圈,积极地向别人介绍她生活里我的存在。有一天,她试探着邀请我去参加一场婚礼。“婚礼?我不认识的人,有什么好参加的?”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凑热闹。“你只是参加而已,份子钱由我出,才二十几块罢了。“房东热情不减地说着。房东失业已久,我岂能让她出我的份子钱?更重要的是,我根本对这样的参与不感兴趣。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份子钱怎么这么便宜?相当于人民币100多元!那场婚礼是在组屋(政府承建的公共房屋)楼下的空地举办,比较简单。
显然,在新加坡,人情往来并不会给人们造成太大的压力。每到春节前夕,银行就推出换取两元纸币的业务,极受欢迎,大排长龙。因为,很多人新年的红包里只是2元新币,约10元人民币。所以,当学生来我家拜年,我给每个人包了6元红包时,学生们都高兴得惊叫起来了。
在新加坡这么多年,我只参加过一场婚礼。一般来说,年轻人要举办婚礼前,会先发电邮邀请大家参加,并注明时间地点。若不参加,只要礼节性地回个电邮即可,便于新人安排。一旦决定参加,大家就会根据婚礼举办的地点,算出每个人应支付的份子钱,即一桌喜宴价格的十分之一。我参加的那场婚礼,我们每人出了100元新币(约500元人民币),那是在乌节路(新加坡的市中心)的酒店,也算是我们华文部的几位老师一次AA制的聚餐吧。
既然份子钱就是自己的用餐费,新人和宾客之间就没有金钱上的亏欠,只有实实在在的祝福。
去年,疫情解封之后,我与朋友相约火锅店畅叙。结账时,我递上信用卡结账,朋友没有与我争抢,只是问了一句:多少钱?聚餐结束回到家后,我收到了朋友的手机转账,她转给了我一半的餐费,包括小数点。显然,这是新加坡人的习惯,彼此不欠,彼此轻松。有时候,老师们一起打出租车去教育部开会,大家也会把车费平均一下,转账给付钱的那个人。至于同事生小孩、离职等人情往来,也都是每人交10元买一份礼物,十多年不变。
少少的份子钱,维系的是绵长而又脱俗的友情,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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